晨光里,两个人又纠缠了好一阵子,这才分开。
维纳斯先去洗澡,昆赛特先去做早饭——姐姐和母亲应该是留宿在了阿什莉家,到现在昆赛特家里还只得他们两个人。
昆赛特让维纳斯从姐姐的衣柜里随便选套衣服穿,她却从他的衣服里挑了件上衣,拿腰带拦腰一系,充当连衣裙子,比之水手服的裙子,还长了那么一分。对于不借加利娜衣服的原因,维纳斯是这么说的:“没跟你姐姐打过招呼就直接拿总归不好,再说我忘性大,万一忘记还,更给她添麻烦。”
昆赛特洗完澡出来的时候,维纳斯已经吃完了自己那份早餐,还替他搭配好了一身儿衣服叠放在床头。昆赛特就那么裸着身子,先坐下来吃饭了,维纳斯拿自己刚擦过头发的那条毛巾,站在他身后,继续擦着他湿漉漉的发。
昆赛特吃好早饭,维纳斯还没擦完他的头发。他几次尝试回过头,都被她又给推了回去。
“你是有什么话想跟我说吗?”维纳斯的视线依然关注在银色的发丝间。
昆赛特嘴张了几张,最后吐出来的是:“嗯……埃尼的事情,还有昨天……麻烦你用心了。”
“就这些?”
“就……”
“擦好了。快去穿衣服我们出门吧。”
走在王宫小路上去找王子殿下销假的昆赛特一手抚触颈部,指尖处有颗暗红的印记。那是出门后跟维纳斯分开前她给他留下的,听到维纳斯说她确实该回去了正不知该怎么说再见的昆赛特看到她对自己伸开双手,便抱了上去,被她凑在颈窝留下了这记号。回想那力道,昆赛特估计一周内这印子应该都消不掉了。
“这算什么呀……”昆赛特嘴上不以为然,手下还是把领口拉大了一些,让印记暴露得更充分,还没控制住自己唇角上扬的弧度:“某种宣示‘主权’的方式吗?”
推开门,安迪米欧王子的书房里没有安迪米欧王子,只得一个杰戴特在帮殿下做功课。金色短发的同事问昆赛特的第一个问题果然是:“你昨晚上请假是去参加你弟弟的婚礼了?就不怕耽误前途?”不等昆赛特回答,第二个问题就来了:“咦,你居然让妹子在你身上留印记了?你是昆赛特么?该不会是埃尼赛特冒充的吧?”
昆赛特没理他,问清楚王子殿下果然又是在招待月球来的小公主,自觉不便打扰,就打算回寝室去——趁这空当儿再补会儿觉,下午还要陪王子练剑呢。
刚出书房门,昆赛特便看见一位穿火红色水手服的小姐候在门口。“找杰戴特?他在里面。”
“谢谢。”玛尔斯礼貌性地回话。昆赛特觉得她瞟自己那眼神儿好像有点恨恨的,但自觉跟她并不相熟,没道理会得罪于她,也就没放在心上。
“玛尔斯小姐,你来啦!”屋里的伙计听到响动已经坐不住了,迫不及待迎了出来。昆赛特在他出来前自觉地从玛尔斯小姐身边消失了。
昆赛特确实与玛尔斯没多少交集,没有直接开罪于美人儿,然而令玛尔斯生气的事情,间接地也算与他有关。
今日排班来接小公主的,原本是维纳斯,可维纳斯彻夜不归,天知道她们心大的首领疯到哪里去了。不敢指望维纳斯能及时赶回,在跟墨丘利和朱庇特商量后,决定由排下一班的玛尔斯先顶上。正当玛尔斯已准备出发时,维纳斯才施施然回到银色月宫,还一身儿古里古怪的打扮。
“既然回来了,你就自己去吧。”玛尔斯看着首领的一脸傻笑莫名火光。
“啊啦~既然玛尔斯你都准备好了,就跟我换班嘛~人家好累了想休息。”维纳斯摇着玛尔斯的手臂撒娇道,脸颊上有着可疑的红晕。
玛尔斯离开前,模糊听到身后朱庇特在问维纳斯那奇怪的衣服是怎么回事,她好像回答说“昆赛特的”什么的。玛尔斯不屑地想:“跟个地球人玩的不亦乐乎,像什么话。居然还要我们向她看齐!”却忘记最先跟地球人愉快玩耍的,似乎是她们可爱的小公主呀。
应付了同伴们,维纳斯回到自己的寝室,把身体陷进软和的大床里,招招手,叫来几个美少年给自己按摩放松——这一宿折腾,真还有点儿吃不消。
闭上眼睛享受着,维纳斯在脑内又把这夜回想了一遍:其实她知道避不开跟昆赛特再见面,也清楚任务所迫,昨天出门就已经做好自己先服软道歉的准备了,没想到却是他先……
所以他之前无理取闹,其实是在吃醋么?维纳斯不禁轻笑出声。正给她按摩的少年们闻声停了停手,维纳斯一秒切换扑克脸:“看啥看,继续按!”几秒钟后又补充了句:“大力点儿。”
少年们恢复了按摩的节奏,维纳斯继续闭目享受,忍不住又嫌弃起他们手法绵软了。“还是昆赛特的手有力道。”维纳斯回忆起昨夜如何被他托起放下,温暖又有力的大手怎样妥帖地承托着她的脊背和大腿,给她刺激,也护着她安全……
维纳斯不得不承认,昆赛特于做爱这件事上,天赋和技巧都是上上之选,每一次都能让她既满足又惊喜。“如果是这样的一辈子,好像也没什么好无聊的。”可这念头在维纳斯脑海中只转了一转,她便惊觉不妥:“维纳斯啊维纳斯,你在想什么呀!那可是个地球人!不是适合娶回家的对象!再说了那人大半夜借着酒劲儿胡说八道,醒了可就不认账了呀!你怎么能被几句话就蒙了心!”转而庆幸起自己早有预见,才没被耍得团团乱转。
昆赛特可不知道维纳斯的纷杂念头,尤自沉浸在与女神两情相悦的美梦当中,再不去勾三搭四,连送上门的也都婉言拒绝,绝不与不相干的姑娘多说一句话,仿佛生来就是洁身自好的正人君子。涅夫莱特看在眼里,对佐伊赛特所说的“银千年姑娘喜欢专一的男人”更多信了几分——他这位室友一定是为了讨好维纳斯,才硬生生收了种马做派的吧!自己果然要向他好好取经嘞。
这天临睡前,涅夫莱特洗漱完,拖了个椅子,面朝椅背坐定,用充满八卦的语调开了话头:“嘿,昆赛特,你跟维纳斯好像进展不错啊?”
正在铺床的昆赛特没吱声,只抬头望了他的室友一眼,算是默认。
“帮我跟维纳斯打听打听朱庇特最近在忙什么呗。”涅夫莱特骑着椅子又靠近两步,道出了自己的纠结,“她一个礼拜没来地球了嘞,从我认识她以后还从来没这么久过。上次……”涅夫莱特斟酌着措辞,“……上次她走的时候情绪有点儿低落,不知道是不是在银千年有什么烦心的事儿。你让维纳斯帮我带个话,就说心情不好可以来找我呀!我保证哄得她开开心心的!”
“我会帮你带到的。”昆赛特答应的很简洁,一边答应着一边躺进被窝,还顺手熄了灯。
“哎你这人!”涅夫莱特在一片黑暗中挥舞着双手寻找自己的床铺。“真是没公德。”